百年前“大萧条”跟今天美股四次熔断很像

北京时间19日0时56分，美国标普500指数大跌7%，再次触发熔断机制，暂停交易15分钟，这是美国股市历史上第五次、10天内第四次熔断。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，美国股市在最近一段时间一路狂跌，连之前一直拿“我任期内经济好”自吹自擂的总统特朗普，也不得不承认美国经济将进入“萧条期”。

其实，对“萧条”这个词汇，美国人并不陌生，尤其是近一个世纪以前的“大萧条”时代，对美国来说更可谓创痛最巨，其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之后的二战。令人恐惧的是，比较当年的“大萧条”与当下的美国，还真能发现不少相似之处。

跟此次暴跌前美国股市曾一路高歌猛进一样，美国在上世纪20年代也曾经历过长达10年的经济繁荣，史称“柯立芝繁荣”。当时，美国在一战中赚得盆满钵满，从负债国一举变为债权国，战后美国民众积累的财富也逐渐转化为旺盛的购买力，而工厂的流水线生产刚好满足了这种需求，于是股市在火热经济的助推下一路飞升。手上有钱，当然就可以搞点闲情逸致，当时的美国总统柯立芝也跟后来的奥巴马一样，热衷于搞各种福利政策讨好民众，比如最早的最低工资标准、最早的带薪休假权等，都是在其任内制定的。

但正当所有人都认为美国经济会这样一直好下去时，美国股市却在1929年突然崩盘，当时美股还没有“熔断”这样的防范机制，因此在不到一个月内道琼斯指数下跌超过1/3。大量投机者纷纷破产，随后是为其配资的实体企业因无法收回资金而破产，再然后是为实体企业放贷的银行倒闭。到1933年，美国失业率已经超过25%，全美近一半的家庭出现财务困难。

“大萧条”为何会突然出现呢？将原因一项项比较起来，跟今天还真有神似之处。

首先，科技是第一生产力，当时的美国正处于旧一轮技术革命的红利耗尽，新一轮技术革命尚未到来的尴尬处境中。“柯立芝繁荣”的高歌猛进，把内燃机、电器、电影等电气技术带来的发展红利吃光了，而后一轮的电子技术革命则要在二战后才能到来。今天的美国也正在这样的“坑”中。2008年金融危机已经警告了信息技术革命的红利在美国已近尾声，而12年后的今天，美国并没有等来新的、与其发展相匹配的技术潮，反倒是奥巴马政府力推的“新能源技术革命”被特朗普叫停了。

其次，无论是柯立芝还是奥巴马，热衷于搞福利的背景都是贫富分化的加剧，由于旧的技术革命临近尾声，创业机会缩减，美国市场陷入了“大鱼吃小鱼”的阶段，“马太效应”加剧，所以1929年及现在，美国都达到了贫富差距的历史高点。在美国的体制下，政府再怎么搞福利，在贫富分化面前也是“胳膊拧不过大腿”，当越来越多的穷人消费力不足时，整个社会自然进入萧条当中。

再者，面对经济增长乏力的困局，柯立芝和奥巴马这两位总统的后继者都选择了打着“自由主义经济”的旗号，鼓励更加大胆的投机行为，试图“从柠檬中挤出最后一滴水”。这样做的后果是，一旦利空出现，美国经济就“刚极而折”，这种情况在当初和今天都上演了。

更令人忧虑的是，面对萧条的出现，美国人可选择的应对措施可能也是高度相似的。在上世纪的大萧条出现后，美国为了保护本国经济利益，在1930年通过了《斯穆特-霍利关税法案》，率先挑起全球贸易战，促使经济全球化趋势严重倒退，也间接导致了缺乏海外市场的德日等国铤而走险发动二战。而今天，特朗普的逆全球化政策在经济危机出现前已经在做了，此次危机出现后，美国政府极有可能大幅加码逆全球化政策。

如果大萧条真的在美国重演，不仅是政府，美国民意的转向也非常值得忧虑。1929年的大萧条差一点就让美国陷入民粹主义的深渊，当时以“美国优先”口号参加竞选的查尔斯・林白，在1932年大选中仅以微弱劣势输给了罗斯福。今天，甚至不用等到新一轮选举，台上的特朗普一直在喊的口号就是“美国优先”。

如果大萧条真的在美国重演，需要警惕的将是整个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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